昨天,我通过网络见到了一份世界上最独特的报纸。在那份报纸上密密码码全都是人的名字。那份报纸就是美国的《纽约时报》。那密密码码的名字,就是在此次瘟疫中死亡的美国人的名字。一共有多少人的名?至少10万。为什么是至少10万?因为截止目前,美国死于此次瘟疫的人数总共至少10万。
我相信这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份报纸。我甚至相信这是人类自从有了报纸以来唯一的一份报纸。在这页报纸上,除了人的名字,没有其他任何别的文字或者图片。看不到任何美国重要人物的名字。比如,在这份报纸上看不到川普的名字,更看不到川普的照片。虽然川普是美国的总统,但是在这份报纸上没有他的位置。不论他的名,还是他的相,全都没有。可以说,哪怕是贵为美国的最高领袖的川普,他的一切在这份报纸上都是靠边稍息的。
把10万人的名字一笔不拉的登上一份报纸,以此表示对死者的纪念,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主意。是谁出的这个主意?是《纽约时报》的一名普通的记者还是《纽约时报》的主编?抑或是某个或者某些死者的家属?不得而知。或许都有可能。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纽约时报》已经这样做出来了。这表明他们多数人同意也愿意以这样的方式纪念死者的。这表明没有人认为这样做是荒唐的、无聊的。或许有,但是显然没有成为主流。我想,但凡有点儿良知的,人性没有完全泯灭的人,都不会认为以这样的方式表达对死者的纪念是荒唐的、无聊的。
其实,透过这份报纸,顺藤摸瓜式的试着摸摸美国社会的方方面面,是可以摸得着的。比如,美国社会的道德总体状况如何?诚信状况总体如何?国民的敬业精神总体如何?社会各机构各部门之间的协作状况如何,等等。
满报纸的名字是由一份份死亡名单汇聚而成的。每一份死亡名单是从殡仪馆里出来的。每一份死亡名单能够顺利地从殡仪馆那里出来,说明殡仪馆那里的工作人员是敬业的,负责的。他们没有因为工作量太大而省略了对死者名字的登记这一环节。要知道,人性是容易产生惰性的。工作量一大,便容易对死亡登记工作产生厌烦。一厌烦便会马克思主义灵活应用。便会说:非常时期采取非常手段吧,不登记了,直接塞进去烧吧!一份份死亡名单从殡仪馆出来要到《纽约时报》社的编辑部,一路必然是要经过州政府大门的,是必然要经过华府大门的。这是可想而知的。经过州府、华府的大门的时候,也是很容易出现死亡名单被官员截流过去过目一哈的。官员过目的时候,是很容易与自己的年终考核或者升迁联系越来的。一但与这些东西联系起来,死亡名单是很容易被篡改的。现在看,这些问题没有出现,可见美国官员们的政治操守总体上是可以的。对死亡名单的漏报,瞒报,更似乎显得不可能了。可见美国官府的风是清的,气是正的。腐败与专横在那里似乎是两个陌生的名词。报纸印出来满世界发行以后,没有听到说谁的名字多了一画谁的名字少了一画,谁的名字给张冠李戴了。没有听说有人手里执着一份报纸找上某人的门,既打耳光又指着鼻子质问:“你的名字怎么与我同姓了?!你也配姓赵!?”可见美国国民的品性也还不见败坏。
其实,一份死亡名单从殡仪馆出来到编辑部再到见诸于报端,这中间是需要经过无数个机构无数个部门无数个环节的。任何人通过看一份死亡名单能否顺利地通过那些机构、部门、环节,进而顺藤摸瓜式地摸一次美国这个国家的筋骨是否强健、脉搏是否旺盛、灵魂是否强大,等等的一切的。那里的好多东西是可以由这一份由一份份死亡名单汇聚而成的满是名字的报纸而感知的。
写到这里,突然觉得很有必要再次向我们那些成千上万死于此次瘟疫中的有名的和无名的人们再次表示默哀。也向全世界死于此次瘟疫的人们表示默哀!